如果我在一群人或者
一个人面前说：“我是一个诗人！”
我知道：这似乎对他们或者他
是一种公然的冒犯，也许他们会这么反驳我：
“你是一个诗人——那么是我是无知的
还是你是无知的？”我知道，自己将
毫无再反驳的余地，因为我会感觉
他们或者他比我更像一个诗人
但如果我置身在一群诗人
或者一个诗人面前，我仍然会感到
我是一个特例
因为我并不能随口说出诗是一名艺术
诗的精髓和诗的奥妙，有时候我为了掩饰自己
会对他们或者他说：“诗是一种无知！”
我知道，一旦说出来，这对他们或者他
也是一种公然的冒犯，因为诗是无知的并不能
构成诗的全部知识
那么，我为什么写诗
并把诗视为上帝赐予的独一无二的礼物？
因为：诗能认识一个人
尤其是一个人做为一个人——
才能获得由衷的、做为一个人的喜悦
就像现在，我半夜起来
就是为了吸一支烟
然后把燃烧了的烟蒂
摁在盛满了烟灰的烟灰缸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