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

晚上，孩子在和我戏耍的某一刻
他突然瞥见了从云层里
突然挣脱出的月亮
——也许，他还是第一次意识到它的存在
一个那么那么饱满、新鲜、突兀的物体
高悬在他的头顶——他咿咿呀呀，叫唤着
比划着，指给我看，朝着它奔跑
但他费了吃奶的劲却叫不出它的名来
那一刻，我不禁涌上一丝疑虑——
是他看见了它，还是它唤醒了他？
若干年后，是它会记忆起他
还是他记住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