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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题 : 读王东东的一行诗:“草尖的圆露:落下闪亮的喑哑……”(
级别: 创始人
0楼  发表于: 2012-08-27  

读王东东的一行诗:“草尖的圆露:落下闪亮的喑哑……”(

管理提醒: 本帖被 红亚坪 设置为精华(2012-09-19)
    语言是海底自由飘荡的珊瑚还是意识深处凝然寂静不会轻易散开的云朵?无论如何,作者会感到语言的压力,这种压力的来源是作者因袭的文化传统所致还是更多地来源于自我对人生的体验?这是区分作者在文本里面获得自由程度的可能的尺度。诗人可以完全背叛自己的生活处境而自设自我的周围么?或者说诗人可以在何种程度上用文字虚拟自己的一生,而让有兴趣阅读的读者即可以回溯作者的过往情史又能随时无情地抛弃作者可能的私密人生。也许是相互矛盾的重重陷阱构造了人的意识从而带来了人审美化的语言或者说人的秘密的禀赋,但是我们大多时候并不这么认为,因为语言的日常化通常会阻碍个体的充分自由或者说会为这种秘密的禀赋的发展设置起无形的栅栏。什么时候作者能谛听到“草尖的圆露:落下闪亮的喑哑……”?毫无疑问,时间是一切可能的入口,而诗的第一句“草尖的圆露”是关于中国古典文化的自然承续(我相信这个不需要多余的解释),也似乎可以明证作者清澈的双眼,二者联系到一起,或许可以让我们一窥作者的语言的沉淀,这在另一篇作品《空椅子》中可以见出明显地端倪,在对阅览室清晰得具体而微以致于步入模糊的陷境的描述里,阅览室的周围似乎构造了作者可能的人生,而“一对绝对的情侣”如何演绎成“亲密的道具”,在这没有间隙的陈述之中,反映出怎样的文化底蕴?语言的妙处在于这种亲密无间的焊接么?这里面可以见出一个现代人与古代人使用语言规律的差别么?其中的答案也许需要“两张空椅子”的“秘密交谈” 。而阅览室似乎正是解决这些问题的通道,然而似乎可以给悬疑以答案的阅览室里那个“未来的女婿”只能在椅子之间“闷坐”,这是否于刹那之间凸显出作者持怀疑论的内心本质,同时带来对自我人生的质疑。现在,我们可以回到第一句引文的后半部分:“落下闪亮的喑哑……”,这种感叹似乎与语言的形成无关,而更多地体现了人生相对体验的情感。但是,我们在同一个句子中可以看出古典文化与现代文化地巧妙衔接,而这正是可以见出诗意显现的那一部分,如果缺乏这种衔接的天衣无缝,也许诗意会大打折扣。也许你可以在文本里体验出更多的后现代的抒情方式,作者依赖对自我的瓦解以求获得与外界的平衡,或者说解决自我与外在的冲突除了“后现代”这条陷径之外别无他途,但是很明显的是:语言的沉淀与突围形成了作者人生压力的一个至观重要的因素,语言形成了作者另外的十分可靠的人生,与现实的人生一样赋予了作者真实可靠的感受。这种语言的压力在作者文本里同样有精彩的表述:
       “ ——我要为我松散的新诗辩护?
        所谓自由,就是
        与一朵云同寝,被其无故压伤”
而“落下闪亮的喑哑……”只是一种情感的沉淀,或许通过语言的现代言说它可以获得充分自由的境界并赋予作者以充分自由的个性。只是现实的物质部分过于强大,因此,新诗的“自由”并非常态,“匿迹不见了,仍不能取消偶然”。而语言真的能够“仅仅通过一个比喻”足以“认识”一个怀孕的“她”么?阅读到此,我不禁产生更未来的联想,也许“后现代”的语境是取消语言本身,也就是消灭诗歌的可能。在作者的文本里,“后现代”的情感也许只是一种背景与环境,而语言压力的根源就在于此:作者试图调动一切传统与现代的因素与承续在与“后现代”相对抗,以取消它的意外降临并维护自己的内心。这种压力与作者的人生合力塑造了作者艺术的禀赋:他相对传统的诗行。也许一行诗歌的长短可以见出不同的作者反叛语言的程度,这当然只是我的看法和观感。在我看来,每一个作者可能会有与自己相适宜的诗歌节奏,这很难改变,而且很难被睿智的作者自身有意识的觉察到。当然,我不会直接地大喊:“拿直尺来,/我要量一量这夜!”的长短,这真是有意思的现象,也许没有哪一个批评家率先发现诗歌中的这个特点。或许它在未来也会形成批评学科的一个分支。但是我可以说,诗歌一行的长短形成了作者个人的风格,相对于一个真正的阅读者而言,这是不言而喻的事实。诗的语言被作者的个性耳濡目染,很难有作者能突破这种潜在的形式的影响。我之所以选择“草尖的圆露:落下闪亮的喑哑……”这一行诗来评述作者的诗歌,也许正在于这一行诗所能代表的长度恰好是作者其他诗歌的尺子。让我再引述作者的另一节诗来结束全文吧:
        “但是,大海,我不是你的精神分析师,
          那在更小的石头间爬进爬出的海蟹,
         是关于我的洞穴里的实在的秘密。”
这也是作者诗歌典型的尺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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