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谈论现代诗歌与当代诗歌——这对我们说是这个时代最大的难题,也是当代诗歌艺术面临的一个魔障。它最凸出的障碍在于它业已形成的诗的秩序——这个秩序构建了顽固的体系,它有能力让完全缺乏诗与诗艺的作品大放其光芒并形成经典的示范作用。荒唐的是无论多么具有反叛意识的批评家和诗人都不得不遵循着这个秩序试图重新构建自己的体系——因而,一个人的诗歌秩序根本就不存在。当然,它确实是不存在的。一切存在都是传统的构成物,问题是,这个诗的秩序具备令人震惊的力量足以毁坏一个诗人的原创性。批评家也是如此,因为到处都有这样的示范力量的存在。诗的瞬间的经典性让每一个人无所适从并最终统辖了我们的灵魂。瞬间经典性构成了诗的秩序,这个秩序的影响力也体现在其它的艺术门类之中。当我看到比我更年轻的作者在这个秩序里面左突右突而不得其门路的时候我就会油然生出一种境遇弄人的悲凉之感——为什么他们,包括我们竟然没有可以效仿的诗人?也许这样的诗人正在形成,总有一天必有诗人突破这个诗的秩序而建立起一个人的诗歌秩序从而成为这个时代一个真正完整人的境遇:是一个人,而不是一群人、一类人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