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年龄的关系,但更有可能是诗的原因——我不再怜悯自己在这个时代中孤独的自我形象,而且我极少使用这个看上去矫揉造作的词语了。每天只要能细读一首诗或者有时间看一看关于诗学的妙文,我即能感受到内心充满了人性的雨露与他人的沟通,这也是我一再思索关于自己写作速度与诗歌质量的一个天平。虽然我有意抑制自己写作的速度——我不希望自己每天写一首诗,但是很明显,诗的存在已经不是一种单纯的艺术形式的存在,它已经由形式转化为一种“自我存在的方式”,每天即使只写一个句子,它也能消解生活中一切焦虑的因素从而令自己在现实生活的获得一种恰好平衡的状态。因此,诗的质量对于我而言是次要的因素,我相信,诗与我是一种伴生的关系,我没有必要去验证自己的一首诗是不是立得脚的,诗是一种完全独立的存在,它与现实中的自我完全是相向而行,这就是诗内在的韵律,正是这种运动关系,从而带来了诗与自我的沟通、理解与诠释,而不是人和人的有机关系——越沟通可能越隔绝。由此来理解诗的存在——就能打通个人与世界微妙的部分,而不会令自我陷入愈来愈封闭的环境里面去。站在关怀自我人性的角度去理解自己的创作才有可能解决诸多写作前提的迷惘,例如为什么写诗、为谁写诗、作者与语言的关系、作者与读者的关系、作者与世界的关系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