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诗人,像聂鲁达一样,他的写作就像月亮穿过群星灿烂的夜空,无论深邃的寂静还是翻滚的云海都能为诗人这顶桂冠增色,他所经历的人世不会令他孤独,不会令他惶然,诗的旅程会加深他的爱而不会对他的爱有任何损伤。诗人所要做的,是让诗去包涵自然的无限瑰丽和人世的万般状态。所谓诗的艺术既非语法上的,也非风格上的,而是让诗契入诗人的内心,通过诗,变幻无穷的世界、翻云覆雨的人世、电光石火的爱情与耿古不变的寂静都能熔入诗人的胸膛,诗人就是用诗去接触、了解、探索那个未知的领域并和这个领域建立亲密的、爱的关系。我相信,至少当聂鲁达写下“我要在你身上去做 春天在樱桃树上做的事情”这一诗行的时候,山不会比他高,海不会比他深,天不会比他蓝。这也是诗比之于自然的少有时分,在这行诗里,我们也可以清晰地看见未知的领域借诗向我们充分展示出它的神奇之处,聂鲁达以他的一行诗给我们区分出一个俗世的世界与诗的世界的巨大的差异,从而证明诗本身就是一个世界、一个自然、一个理想的的人世。同时他让我更坚定这一信念:诗并不是一种纯粹的追求,诗是一门开拓未知和未来领域的神圣的事业。